满目星辰藏不住,一身孤注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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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东/高栾]花嫁17

*上错花轿嫁对郎AU,本章有金东和小龄龙

*平儿生病,那就让他的小长颈鹿徒弟展示一下mini版手撕大宅门吧



二十多年一直信奉人生在于静止的小大夫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跑那么快,他被急疯了的张九龄拽着,五公里极速越野再加上最后的翻墙冲刺,小大夫真的很想说我来谢家不用翻墙,是他们请我来看病的。

 

但是他不敢,因为张九龄看起来已经快要杀人了。

 

药是给谢金下的,或者给李鹤东,反正绝不可能是给王九龙。可怜的小师弟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决定喝完这碗粥就去给老大告白,结果刚喝一口就痛苦的倒下去了,李鹤东眼疾手快,一边扶住大楠一边用扇子打掉谢金的碗,193的大狗狗一直在吐血,昏倒前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幸好不是老大”。

 

幸好,张九龄选择将错就错跟着栾师哥,没有拨乱反正,不然今天倒在血泊里的就会是他了。

 

小大夫一直紧皱着眉,王九龙原本就白,被下毒之后脸色变成了几乎透明的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张九龄在床尾站着,看小大夫一针一针的扎下去,楠楠有反应他心疼,没反应他又心忧,平时和他打打闹闹的大狗狗一度连呼吸都没有了,张九龄第一次后悔他选了王九龙当搭档,如果不是他,王九龙根本不会跟着过来,也不会现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查到是谁了吗?我必须知道是什么毒才能配解药,不然他太受罪了”周九良暂时稳住了大楠的病情,神色严肃,目光沉重又凌厉,“这种剂量的毒药八成是下给东哥的,幕后之人已经算到东哥和栾哥换了身份,大楠替你们受罪了。”

 

谢金神色一凛——他原以为对方只想警告他们,将查账的时间拖后几天,现在看来绝非如此。幕后之人是想毒死“平儿”,谁都知道这位北平来的新夫人气虚体弱,今天这粥如果是给真正的栾云平喝了,以他的身子骨绝对挨不过今晚。

 

“如果抓不到人呢?楠楠会怎么样?会没救吗?”张九龄紧紧握着大楠的手,似哭又不哭,看向周九良的目光凄惶又可怜,“你救救他,怎么都可以,让我再喝一口那粥给他试解药也可以,你得救救他。”

 

李鹤东叹一口气:“九龄你先别急,已经在抓了,筱贝和筱楼守住了谢家的两个出口,把人都聚集在大厅,脏东西传不出去的。”

 

是了,筱贝和筱楼至少名义上是新夫人的徒弟,关键时刻可以名正言顺的盘查下人。可是他呢?他只能在这里守着楠楠,什么都做不了,连替他受罪都做不了。

 

“大楠的身体底子好,今晚要是还找不到毒药就强行催吐,老大你别担心。”

 

周九良心里也后怕,他想起之前跟在东哥身边的那个大眼睛,那么可怜那么爱哭,这碗粥要是让他喝了,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筱贝回来禀告说人已经集齐了,谢金先去回复老谢爷搜家的事,李鹤东安排九龄九良在这儿照顾大楠。他知道这是打草惊蛇,大肆搜家只会让幕后之人不再出手,这个时候如果栾师哥在…如果栾师哥在…

 

“东儿,准备好了吗?”谢金从父亲那里拿来了长剑,交付给他,“如果你后悔,我现在可以送你走,一切还来得及。”

 

你不该陪我跳这样的龙潭虎穴,你的师弟也不该受这样的罪,终究是我欠你们的。

 

李鹤东反手握剑立于身后,语气坚定,“我不后悔,和爷在一起我没有后悔。”

 

而且我作为师哥,一定要亲手为大楠报仇,不能让他那一口血吐的不明不白。

 

 

 

 

 

高筱贝不愧是由栾云平亲自教导孩子,他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集齐了所有的人,按照各房差事分开来站——厨房采买、园林洒扫、库房看管、内房管事…每一房每一院都仔细搜查过了,脏东西没放在屋里又传不出去,必然是藏在身上。

 

“你们在谢家多年,犯了错是怎么罚的,没见过想必也听说过。父亲多年前立的规矩,但凡进了谢家门,你们起码得占一个忠字,可是现在青天白日里出了人命官司,你们对得起父亲,对得起谢家这些年的恩情吗?”

 

少谢爷一向清和温雅,这是他第一次当着下人发这样大的火,一时间没人敢回话。高筱贝开始翻查花名册,叫到名字的要上前一步脱下外衣。他判定下毒之人行事匆忙,必然没有时间藏到更深的地方去,这一步不为抓获只为攻心,心虚的人最容易露马脚,或许可以一击即中。

 

果然,这话一出底下开始议论,年轻的小姑娘都不愿听话,说女儿家以后还要嫁人,哪能当着许多人的面宽衣解带。有那爱搅和的男人也帮着搭腔,他们有些是谢家的家生子,伺候过好几代谢爷,如今一听这话只觉得丢了脸面,嚷嚷着一腔忠心喂了狗,到头来还要被怀疑是下毒的贼人。

 

高筱贝不管这些,他跟着栾云平,什么难缠的人没见过,什么比这更诛心的话没听过,当下就让人去架上帷幕,把整个大厅一分为二,分开搜身。

 

“既然你们说到了忠心,少谢爷和我师父也相信你们的忠心,现在人手不够,人多眼杂,不如在这帷幕里大家彼此查探。一来节省时间无人包庇,二来也可以向谢爷证明自己的忠心,大家说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着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谁也跑不掉,既节省力气又堵住了悠悠之口,高筱贝这招用的是炉火纯青。

 

“还有各位姐姐,眼下寒冬刚过去,屋子里的碳火不够旺,我已经命人去搬了。一会儿点上了炭盆,姐姐们只需脱去最外层的坎肩,查验过后每人今晚都添一盏红糖水,必然不会冻着姐姐们。”

 

他生的好看,又向来是最会撒娇的,一番话下来哄得小丫头们无法反驳。这招实在好用得很,不出一炷香的时候已经查出了四五个形迹可疑的人,高筱贝正要挨个审,李鹤东却示意让他停下——这一步他必须亲自来。

 

大门封锁,他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这个规矩。

 

五个人说辞各不一样,有两个是想偷了主家的东西出去卖,包袱里全是金银首饰;有一个是背人偷情,偷的还是外院兄弟的女人,掉出来一枚鸳鸯帕子;剩下两个是直接查出了药粉,他们都说是用来治头疼脑热的,还赌誓可以当着主家的面喝下去。

 

李鹤东也不让他们喝,只从那包金银首饰里挑出根银簪子来,将那药粉化开了水去试。他审讯时不说废话,连试探铺垫的话都不说,簪子变黑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暴怒,小小的银簪被他一掷插进地板里,入木三分后还有不断扩散的黑色,看的人触目惊心。

 

药粉的主人脸色大变,捣蒜般的磕头发誓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鹤东被吵烦了直接扔长剑削了那人一缕头发,剑破长空最终钉在了木门上,吓得那人险些失禁。

 

“爷,您那毛笔借我一用。”

 

李鹤东记得谢金毛笔的末端镶了一圈银,他重新取了药粉,用水化开,将毛笔浸入时没发现变黑,当场变了脸色。

 

不是这包药粉,那就是试毒的银簪子上原本沾了药,遇着水变黑了。

 

被搜出首饰的小姑娘抖如筛糠,新夫人的脾气她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这会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口一个“冤枉”,一口一个“不知情”,李鹤东强忍着没向她动手,转而提了小姑娘的亲娘,问她知不知道女儿做的好事。

 

这一下子更是儿哭娘喊,整个屋子里回荡的都是凄厉的叫冤声。李鹤东直接叫人堵了她们嘴,再让筱楼把簪子带给九良试解药,转过头去看最后那一方鸳鸯帕子。这方帕子是打小厮怀里掉出来的,交颈鸳鸯本该象征着恩爱,这对鸳鸯倒好,哪里的针脚都细密,偏在眼睛那里了了几针,像是瞎了的水鸟。

 

李鹤东将那帕子对着光源,发现鸳鸯眼睛那里根本不是丝线,而是由黑色的粉末涂成的,现在粉末已经没了,留下残渣混着少量的线头,这才显得不伦不类。

 

女子他打不得,这小厮落到手里却是再也跑不掉了。李鹤东打人又凶又狠,他知道人身上哪里最柔软哪里打不得,除了留下他一张嘴等着认罪,剩下手脚的关节都被他卸了,卸完再给他装上,反复这样几次什么都肯招。

 

筱贝筱楼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审讯方式——和他们师父的查案手法完全不同,李鹤东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让把她们的嘴塞上,剩下的一概不问,没有威逼利诱也不提幕后主使,光是那把入木三分的剑就足够刺破人心理防线了,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东叔儿真的会砍人,要不是得留着活口配解药,这小厮现在恐怕已经没了。

 

鸳鸯帕子也被送去了后厅,刚才还哭喊不断的小娘俩现在已经吓傻了,一个劲儿得向李鹤东讨饶。偷首饰的小丫头和偷人的小厮根本就是同一伙人,小丫头出不去门,那毒药就涂在鸳鸯帕子上由小厮带进来,因为是女儿家的东西,排查的人多半会掉以轻心,在小厮和小丫头接头之后,银簪沾了帕子上的毒,小丫头再戴着它伺机拌在饭菜里,到时候即使东窗事发也追查不到,下毒的没有毒,有毒的没在场。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谢金李鹤东会把前后门封住了直接搜家。

 

以往的少谢爷和文夫人从不曾有过这般雷厉风行,所有人都认为新夫人应该也会是这样,可是他们错了,李鹤东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不会攻心但是会审讯,十句威胁的话抵不过他一把长剑在手,反抗和狡辩都不会有好下场。

 

周九良终于在落日之前配出了解药,大楠的呼吸渐渐平稳,虽然还没醒过来,但跟早上比已经好了太多,张九龄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一放了。

 

谢金将那小厮和小丫头分开关了柴房,并且告诉前厅的人,今天的事不可以宣扬出去,一个字都不许漏,日后若再有被主忘恩的人,今天这就是个例子。

 

李鹤东在谢家几十年的威严也正是从这时开始的,没有人敢他的麻烦,更没人敢在他面前偷奸耍滑,这个让银簪长剑入木三分的故事被传的神乎其神,以至于多年之后,他们的小徒孙不知听了哪个版本,大半夜兴奋得睡不着觉,缠着李鹤东一定要学会才行。

 

可当时的李鹤东并不知道这些,他还是自责查出来得太晚了,要是再迟一点大楠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他想,如果今天是栾云平在这儿的话,一定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

 

如果是真的栾云平嫁进来,他今天很可能就会救人、查案、报官、审讯再揪出幕后主使一气呵成,甚至还有时间把谢家里三层外三层清查一遍,蛇虫鼠蚁一个不留。

 

可惜他们嫁错了,可惜没有如果。

 

后来栾云平无意间知道了他的想法,忍不住笑他傻。他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如果当年是他嫁进去,估计早在回门之前就被那夜闯入房门的贼人刺死了,哪还有命留着查案。

 

——东夫人不是最合适大宅门的人,但李鹤东一定是最适合谢金的人。

 

幸好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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